严明得到摄政王的命令,回去简单的收拾了下行囊,便急匆匆的赶往边关。
玄颐留在宫中的眼线,知道严川宿那边的动静,立马飞鸽传书将这个消息送到边关,无论是严明,还是信鸽,都没有那么快到,但南诏的战事确实非常的紧急,说不定明日天还未亮,就已经攻打进来。
“皇兄,我不是在开玩笑,那南诏的首领,我们从前都没有接触过,而且听说南诏的皇后与摄政王的关系很好,这要是……”
大燕国的情况复杂,虽然玄颐还是当今皇上,但其实权力都掌握在严川宿的手中,南诏的情况不太清楚,只知道南诏皇后在朝堂上很有势力,就算是国主都要怕她几分,也是因为她的原因,大公主才会在军中得势。
“南诏的皇后想要为难朕,但,南诏王可能不是这么想的,只要我们联系到南诏王,至少可以拖一段日子。”
玄颐忽然站起身来,一张脸上写满了认真,明公子看着他点了点头:“行,那我看看能不能与南诏王联系上。”
南诏王不放心两个女儿独自攻打大燕国,这次也是御驾亲征,不过,声势不大,而且乔装在军营里,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。
此时就看着他穿着一身商人的衣服,坐在不远处的高登之上,看着旁边的大女儿,眉头微微拧在一起。
南诏的大公主,名叫冥月,今年不过十七岁,但却在军中夺过两次兵权,就算是南诏的大将军都不敢小看她分毫。
她的身形比一般的女人要高挑许多,此时身上穿着铠甲,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马尾,高高的吊在头顶。
“父王,此时我们已经在城下了,只要能抓住那个大燕国的小皇帝,至少能换三座城池。”
这边关的城池都很大,其中包含了许多的州县,虽然大燕国的边关不如京城那样富饶,可总比南诏要好,眼看着肥肉就在嘴边,可南诏王却没有要吃的打算。
“不行,咱们南诏的军力比不过大燕国,如果我们强行攻城的话,这万一只是大燕国的一场戏,那我们不就上当了?”
南诏王长了一张慈祥的脸,哪怕现在不同意冥月公主的意见,但仍然没有动怒的迹象,反倒这个冥月公主是个急脾气,见不听她的意见,她生气的踢到了一旁的矮桌,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。
“什么计策?那大燕的小皇帝与摄政王不和,这次不过是那小皇帝自作主张罢了,能有什么主意?”
她的声音忽然抬高,就让南诏王都吓了一跳,看着她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的失望。
“冥月,你的脾气未免太大了,怎么不能和你的妹妹织月学一学呢?”
这南诏王一生中就只有两个女儿,一个就是南诏王后所出的冥月公主,另外一个就是不知生母是谁的织月。
她们二人相差了三岁,但性格确实南辕北辙,织月公主不会武功,却是温柔如水,不但如此,她还是南诏有名的军师,只要有她在,战争就不会输,也是因为这个,织月才能每次都出现在战场上。
“呵,和她学?以为说几句话就能打得过敌军了?若是没有我在前方拼杀,她的一张嘴能顶什么用?”
冥月平时最瞧不上那种光说不做的人了,尤其是织月,就连生母都不知道是谁,就因为有一张巧嘴,能够讨人欢心,如今在南朝的朝堂上竟然能与她相提并论,难道她这些年来的战功,织月用一张嘴就能比得上吗?
“你的性子太厉害了,是孤害了你,如果不是让你小小年纪就在战场上厮杀也许你不会变成这样。从前,南诏的战事都是由你母亲和孤一同决定,这次,孤,就下一道旨意,不许攻打大燕,你是公主,也是孤的女儿,要听孤的命令。”
南诏王叹了两声之后,终于找回那份王者之风,下达旨意。
冥月平时嚣张惯了,以为南诏王就是可以随她摆弄的奴才,可现在看他态度坚决,她倒是有些慌了。
“可是,这真的是一个好机会,若是错过了,说不定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。”
她喘着粗气,一张白皙的脸上尽是不甘心,她的五官长得很漂亮,只是常年在战场上,比寻常的女孩儿多了几分的英气,但长得好看,还是很顺眼的。
“我们不动,至少不会有任何损失,如果这真的是大燕皇帝与摄政王的一出戏,我们贸然出兵,受到袭击,这个损失你承担的起吗?”
南诏王也有些恼怒,冥月这些年未免太过于嚣张了,不说他是她的亲生父亲,就说他是君,她是臣,她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。
“冥月明白了,冥月告退。”
冥月见和他说不通,就只能先行离开,她在离开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恨意,和不甘心,南诏王总是喜欢偏心织月。
她回到营帐之后,一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忽然出现,他进入营帐之后,立马跪在地上,去双臂去抱冥月的双腿,让她的膝盖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。
“我的公主,是谁招惹您了?您告诉我,我要了他的性命。”
这人名叫阿轩,表面上是探子营的人,可探子营的首领却不承认有这号人物,因为他,是后来的,从来没有参加过探子营的训练,也没有执行过探子营要执行的危险任务,对于他的身份,很多人都有所怀疑。
不过怀疑到最后,反倒是没有了声音,大家都心照不宣,他就是冥月公主在军中养的男人。
冥月本就生了一肚子的气,现在看着他的动作更觉得气恼,用膝盖顶着他的胸膛,她本就长得清瘦,膝盖那里更是没有什么肉,她这样的动作,让阿轩痛的皱眉。
“公主,只要您能够息怒,奴才愿意做任何事。”
他说完抬起头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冥月,冥月知道他是真的痛了,火气也就消了大半。
“在他的心里,就只有织月,那个织月算是个什么东西?不过是动动嘴皮子,难道她能比得过我在战场上厮杀?真是可笑。”
从小到大,她好像一直都活在别人的光环里面。
南诏王的心里只有织月,虽然她的母亲是谁都没人知道,但他却很疼爱她。
而南诏王后的心中只有她的儿子,也就是南诏的大王子,他哪怕不学无术,哪怕在南诏惹出各种祸端,可仍然有人愿意帮他收拾。
冥月不管怎么努力,好似只有外人看到,在她父母的眼中,就只有其他的儿女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她才变得暴躁,凶残。
“公主,织月不过是个小丫头,您想对付她实在易如反掌,您若是不高兴,奴才这就替您解决了她,不知道您觉得怎么样?”
阿轩能够得到她的喜欢,除了他能讨她欢心之外,还有更重要的一点,他总能在她无计可施的时候,给她想出办法。
冥月听到这话倒像是来了兴趣:“你真的有办法?你如果真的能替我解决这个麻烦,我倒是可以考虑,让你光明正大的留在我的身边。”
只要没有织月,那她便是南诏唯一的公主,没有人能够成为她的障碍,她做事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小心。
阿轩听到她的话,牵起她的手不停的用舌头舔着,他的舌头又长又滑,舔的冥月心中暖暖的。
“公主,您只要这样做……”
阿轩趴在她的耳边轻声开口,只见冥月的眉头微微展开,最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他话音刚刚落下,她便伸手挑起他的下巴,眼中尽是赞赏,笑着道:“不枉本公主这么喜欢你,你果然是一个聪明人啊,这个主意好,呵呵,一举两得啊。”
现在战况复杂,玄颐身边真正能相信的就只有玄明了,虽然他看着有些不太正经,但他们从小到大关系就好,玄明才是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人。
看着窗外的月色,玄颐的脸上多了几分的悲痛,人就是这样,也许在白天的时候可以装作很坚强,可到了晚上,却变得无比失落。
“她是我的母后,可她的心里却只有摄政王,如果她肯站在我这边,也许我的情况就不会这么困难了。”
玄颐不恨先皇,留了这样一个烂摊子给他,他所怨的就只有太后,明明是郑太后将他扶上皇位,可她却让他做傀儡,只能听那人的话。
哪怕他几次丧命,作为亲生母亲的郑太后,都没有因此与摄政王反目,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,若说心中没有怨恨,怎么可能呢?
“皇兄,不管怎么样,还有我在你身边啊,虽然这次的情况有些难办,但只要我们兄弟齐心,一定可以挺过去的。”
玄明扳过玄颐的肩膀,朝着他点头,玄颐看着他,有些愣神。
从前,玄明还只是跟在他身后被保护的弟弟,可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却敢站出来,成为保护他的人了。
玄颐是个男人,而且还是一国之君,他不会让自己所在意的人受一丝一毫的委屈。
“你放心,皇兄答应过你,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天下,朕也答应过就绮罗,会给她一个太平盛世,朕,一定会做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