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夙真的很努力,也很认真的临摹字帖,每日说得少了、玩得也少了,只是埋头的时间多了。
不足半个月,艾若雪看艾夙在宣纸上写的名字,其字虽尚稚气未脱,但犹见潇洒飘逸、遒劲有力之势。艾夙的字是艾若雪手把手教出来的,而她的字亦是故人所教,艾若雪曾刻意模仿故人的字,然而她以为自己终不如艾夙得其意,不由感慨一句果然是父子!
得艾若雪赞赏,艾夙极为开心,又纠缠着问艾若雪的姓名。
艾若雪再三申明他不可随意向人泄露,见他次次应允之后,才说道:“妈妈复姓上官,名若雪,你切记不可告诉他人,尤其是江湖人士,出嫁从夫,妈妈便应冠以‘艾’姓,故可唤作艾若雪。”
闻此,艾夙又拿着宣纸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,应是向其他孩子炫耀去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又跑了回来,拽着艾若雪问道:“妈妈,‘妈妈’是什么意思?”
闻言,艾若雪愣住了,没料到艾夙会突然问自己这个来自于千年以后的称谓的含义,她反问道:“小夙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?”
“大木哥哥问小夙的,小夙不知道,所以小夙就来问妈妈。”艾夙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说道。
艾若雪蓦然意识到此地不能久留了,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难免的,他们若继续留下来,她在艾夙面前将永远无法在舆论中由“妈妈”转变为“娘亲”。艾若雪从一开始本可做艾夙的“姐姐”,但是她不愿,因为她对故人的痴念。
“若小夙能背过《三字经》,妈妈就告诉小夙‘妈妈’这个词的含义。”艾若雪这番话只是想给艾夙一个缓冲,转移他的注意力,不想让他对他们离去的真正原因有所探究和疑惑。
其实此时,艾若雪已经下定决心带着艾夙离开,在这四年里,艾夙再也没生过病而且身体很健康,仿佛那时就已经把一生的病都生完了一般,所以,艾若雪也不再担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