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面涟漪飘荡,神符在卫澈手下完成最后一个圆润弧度,与落笔处相连,形成一个完整图案。◎★66.com→●://./
一刹那,淡淡金色光芒在水流动,神符仿佛被赐予了生命,游鱼一般没入水下,倏忽间已经消失无踪。
……
树果实累累,地瑶草开花。
远目望去,掩映树丛木屋、荷塘、水潭浑然一体,仿若误入桃花源。
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。
前一刻,他还坐在罗汉床一边品茗,一边翻阅着从西漠而来崭新佛经,心里仔细斟酌着其内容。
下一刻,他已置身于缥缈白雾之,不清东南西北,听不到任何动静。除去脚下沾着露水青葱草地和云雾,他不到第三样事物。
一条银鳞红尾鱼忽然从云雾间游出来,身散发着金色光芒,十分显眼,它从他耳边游过,像是指点方向。
他没有丝毫怀疑,跟着鱼从白雾走出,也不知道过了久,鱼忽然消失,他也出现在这片仙境之。
很熟悉景象,每隔两三天,他都会梦到这里,以另一个人视角,把这里牢牢记忆。至于亲身来到此地,还是第一次。
“你来了。”他向梦视角所在地,到一个与他一模一样人,像照镜子一般。那人语气很淡然,对他出现并不吃惊,仿佛一早知道有他这样一个人。
僧人应了一声。从容走过去坐了下来,着卫澈。他并不掩饰自己怀疑和惊讶:“你是谁?此处又是何方?”顿了顿,他谨慎缓了语气问道。“我与你,是何种关系?”
卫澈注视着他,平静道:“我年幼时曾被剥夺部分神魂,这部分神魂被人投入轮回,转世后便成了你。”
“如今我运势与生机都已回归,欲将神魂本源完全复原,需要把缺失神魂补全。你愿意吗?”
他们本来有着一样神魂,彼此间拥有着双生子灵验感知。惊讶过后,僧人清楚认识到。眼前少年在很认真地征询他意见。
愿意?不愿意?
问题很难回答,尤其僧人刚刚才从卫澈口得知事实。他有着与卫澈一样姓名和外表,但他是个与卫澈不同人,他也有自己私心。
卫澈到了僧人迟疑,也不话,只是安静等待。
神符连接是两个人梦境,而梦时间流速远慢于真实世界,他不缺等待时间。
僧人思考了很久,终于给出答案:“我还有未了心愿。”
卫澈着他。还是没话。
僧人微微叹息,垂眸着水面盛开绿色莲花,道:“我想再见她一面,也想与父母道别。还有。对她一句对不起。”
这两个她,不是同一人。前者是新婚夜离他而去顾凉,后者则是被他抛在脑后新嫁娘叶惠。她们都与他存在牵扯。
卫澈点点头,脸容不出内心情绪。
他再次在水面画出一道神符。这道符颇费心力,完成瞬间。他身体也变得水一般透明:“你若愿意,三日后入梦。”
僧人忽然感到眼前天旋地转,轻微撕扯感袭来,他已经不在空间,而是站在一座无熟悉府邸跟前。
卫府,这是他长大地方,也是他家。
……
僧人离开,卫澈闭了眼又睁开,已经从梦苏醒,他着水面倒影出来自己,紧接着在水面画下第三道神符。
他不是紫薇帝君,他只是卫澈。
紫薇帝君求是长生道,可以为此不择手段,几乎执念成魔;卫澈求是遂心意,他学不来紫薇帝君冷漠无情,也不会着巨魔卷土再来在神荒世界掀起大灾难。
紫薇帝君种下恶因由他来了结,也算是偿还因果。
……
荒野。
大巫师凝望着棋盘黑白子不变格局,眉头不经意间蹙了一下,随后挑了挑,显得有些意外:“三元界封魔结界竟是被修复了。这手段…是紫薇?”
大巫师不是很确定,他习惯性取了一枚棋子在棋盘滚出轨迹,但是棋子没有落在棋盘,而是滚到棋盘之外,寓意窥不到半分。
“不在天道之内,不能算。”大巫师马想到顾凉身,思量了片刻,他才将嫌疑锁定在卫澈身,口气仍是有些疑惑,“他真是紫薇?”
身为巫族,大巫师最擅长手段都是与神魂相关,像鱼璇玑分不清顾弦与顾天阳孰真孰假,他一眼能穿。
但是大巫师现在却觉得有些难以判断,皱眉思索片刻,他自言自语道:“大概是他。”
“我虽没算过他命数,但是一眼能出他来历不凡,过去与未来都是晦暗不明。”
“再者,能让我这个专修神魂大巫师见到他转世还对面不相识,兴许只有紫薇才可以做到。”
大巫师将滚出棋盘棋子捡了回来放,继续向棋盘奋力厮杀顾弦,眼睛里仿佛浸着冰霜,冷漠无情。
顾弦已经不停顿苦战了三天四夜,丧生在他手魔物不尽其数,但是黑暗之魔物无穷无尽,甚至去还要原来。
魔物们实力也越来越强,开始时候是筑基期修为,然后是金丹期,甚至有些不惧雷电之力,每每出现,都会给顾弦带来极大威胁。
到顾弦被魔物生生撕咬了一块肉去,大巫师脸闪过怜悯神色,却没有后悔自己决定,甚至没有动摇半分。
棋盘另外半部分,顾天阳情况不顾弦少。他心执念极深,顾圆圆之死轮回十次,他没有一次能够破,每次必然是痛苦到极点。
因为沉迷虚妄无法穿,他身精气一丝一缕被魔物夺走,不过短暂几日,顾天阳竟是骨瘦如柴,宛若一只披着人皮骷髅,不成人形。
大巫师目光没有在顾天阳身停留久,他伸手抚了抚棋盘冷硬边沿,转而望向灿烂阳光下开满了细碎花荒野,眼忽然了几分柔色。(未完待续。。)